词句 | 木兰诗中木兰从军的形象分析 |
释义 | 木兰诗中木兰从军的形象分析木兰诗中木兰从军的形象分析 木兰诗中木兰从军的形象分析 从《木兰诗》的具体描写,我们可以感受到木兰从军这一鲜活的人形象: 唧唧复唧唧,木兰当户织。 不闻机杼声,唯闻女叹息。 问女何所思?问女何所忆? 女亦无所思,女亦无所忆。 昨夜见军帖,可汗大点兵。 军书十二卷,卷卷有爷名。 阿爷无大儿,木兰无长兄。 愿为市鞍马,从此替爷征。 全诗一开始,就描画了一幅极平凡、朴素而又亲切、温馨的生活场面。作者将读者直接置于一个木兰邻里或乡亲的地位上,仿佛你从她的门前走过,首先听到了“唧唧”的织布声,又在一个开着的屋门里,一眼望见木兰正在当门放着的一架织布机上坐着织布。 至少从我这个北方农村出身的人来说,一读到这两句便会想到童年时所看到的种种类似的生活场面,使人感到格外亲切和温暖。在这里,我们需要强调的一点是:这个生活场景的平凡、朴素、亲切和温馨,也就是我们对木兰这个人物的感受,因为这里的场景和人物是浑然一体、没有明显区分的。使木兰从这样一个生活场景中独立出来的不是她的花容月貌,也不是她的飒爽英姿,而是她的叹息声。 “不闻机杼声”不是没有机杼声,而是听到木兰的叹息声后消失了对机杼声的明确感觉。在这时我们感到的是我们对木兰的疼爱和关切,她的叹息声立即唤起了我们内心的感应,想知道她为什么叹息,为什么发愁;想安慰她,体贴她,甚至实际地去帮助她。 “问女何所思?问女何所忆?”这两个排比的问句,使我们对木兰的关切带着绵长和温婉的色彩,如果只有一个问句,我们便会感到似乎硬了一点。淡了一点,冷了一点。 这两个问句把我们和木兰的关系更明确化、更确定化了:我们是以同情和关切的心情注视着木兰的现实处境和人生选择的。她是我们的姐妹或者后辈女性,而绝非素昧平生的路人和外乡人。这对整个诗的基调都是有重要作用的。正像你的一个参军归来的朋友还是你的朋友,他可能在别人眼里已是一个英雄,但你却不是把他作为一个英雄感受他、对待他的,对于木兰,我们自始至终像注视着自己的一个姐妹或女儿一样注视着她的一切,使她始终不以一个崇高英雄的'面目出现在我们的眼前。 紧接问句,作者陈述了事情的原委。在这里,笔调是客观的,但却含着许多属于感受方面的内容: 一、木兰从军没有抽象的目的性,只是一种随机性的自然选择。在作者笔下,木兰从军不是她主动追求的结果,她既非为了报国仇、雪国耻、为国效劳、为君尽忠,也不是为了施展个人的才能与抱负、建功立业、立身扬名,而是由于具体的生活机遇决定的。木兰在这里的表现,与岳飞在《满江红》词中所抒发的雄心壮志恰成鲜明对照,如果说后者属于崇高的英雄行为,木兰的从军则是自然的生活选择,亲切而不崇高,朴素而不豪迈。 二、木兰从军是一种不得已的选择,但绝不带有任何卑屈的性质。这里的关键是木兰所难为的只是父亲年迈而无子嗣,并非把“可汗大点兵”当作额外的负担,也不把“卷卷有爷名”视为对自己家庭的不公平待遇。在这种情况下,她才面临着让年迈父亲从军还是自己替父从军的单一抉择。因此,在这里我们无法引 进统治者横征暴敛、抽丁拉夫的观念。否则,木兰的抉择便不再是合理的果敢抉择,而成了被迫无奈的懦弱服从了。 三、这几句诗仍然呈现着气脉贯通的特点,它的直接思想效果是:它使我们感到木兰是一个思理爽然的女子,而绝非没有主见、犹疑不决的人,并且在她的抉择中,不包含对替父从军的畏惧和犹疑。她的“叹息”是在没有找到解决矛盾的方法之前的一种心情表现,不是她做出决定后的痛苦心情的表现。正是因为如此,一旦她做出了决定,便立即投入了忙碌的准备工作,心情也变得爽快了。 东市买骏马,西市买鞍鞯。 南市买辔头,北市买长鞭。 骏马、鞍鞯、辔头、长鞭是从军所需用品,东市、西市、南市、北市将这时的准备工作分割成了一次次的连续性行为,“买”则把这所有的连续性行为构成了一个为统一目标服务的整体。这种表现方式所产生的艺术效果是:使人直感到木兰的准备工作是紧张忙碌的,但又是条理井然的。这同时也是木兰从军的一种态度:既无急于出征的焦急,也无不愿出征的倦怠。在这时,作者和读者都是以平静而又欣悦的心情注视着木兰的行为的。这里的叙述方式不会使你觉得木兰非常高大,也不会使你觉得她庸俗而又怯弱,一个果敏、爽利、亲切、可爱的女性形象在人们面前生气蓬勃地活动着,从事着出征的准备工作。 朝辞爷娘去,暮宿黄河边。 不闻爷娘唤女声,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。 旦辞黄河去,暮至黑山头。 不闻爷娘唤女声,但闻燕山胡骑声啾啾。 万里赴戎机,关山度若飞。 这里是“万里赴戎机”的过程描写,但又是一个复调音乐。旦辞爷娘去,暮宿黄河边;旦辞黄河去,暮至黑山头,是“关山度若飞”的具体描述。在这种描述里,透露着木兰的雄健和飒爽,它使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飞马疾驰的女战士的形象。但作者却将这统一过程分别阻抑了一下,使它的速度和节奏变得相对缓慢和柔和了。以“不闻爷娘唤女声”为首的两联,让我们在外部的刚健中透视到内部的柔情。正是这两种因素的交织,使这一过程的描写没有给木兰从军罩上惊世骇俗的英雄色彩,也不会让人感到木兰只是一个柔情蜜意的闺阁女子。 朔气传金柝,寒光照铁衣。 按照句式,我们应把上面的“万里赴戎机,关山度若飞”和下面的“将军百战死,壮士十年归”四句划归在这一段,但就其过程本身,实质上只有这两句写的是战场生活本身。我认为,我们把这一句单独标列出来是很有意义的:它使我们看到了作者的真正意图并不在于描写木兰的英雄行为,也不在于塑造木兰的英雄形象,因为正是在艰苦的战斗生活中,木兰的英雄形象才会以直感的形式出现在读者面前。在全诗中,战场生活描写与其说是全诗的高潮,不如说只是一个过渡段乃至过渡句,它连接的是木兰的两次生活抉择:在前的代父从军和在后的辞官还乡。从军时她没有痛苦和彷徨,还乡时也没有失落感。这才是作者创作《木兰诗》的真正意图,是他的核心意向。而木兰,也主要不是建立了多少丰功伟绩的英雄的木兰,而是怎样对待这两次生活转变的木兰。 将军百战死,壮士十年归。 归来见天子,天子坐明堂。 策勋十二转,赏赐百千强。 可汗问所欲,“木兰不用尚书郎,愿借明驼千里足,送儿还故乡。” 从这里,我们“知道”木兰在战斗中确实是立了累累战功的,但显而易见,在这里它起的作用不是让我们感到她的崇高和伟大,而是为了体验她的心灵的朴素和自然。她的累累战功使她有可能获得厚禄,但她不需要这些,重返故里是她的真正心愿。“木兰不用尚书郎,愿借明驼千里足,送儿还故乡。”这里的句式的变化,实际把木兰的内心情绪有效地传达了出来。它的格外的流利自然,能使我们感到厚禄根本没有给木兰的思想造成任何芥蒂,还乡是她的心流所注,畅然无阻。 爷娘闻女来,出郭相扶将; 阿姊闻妹来,当户理红妆; 小弟闻姊来,磨刀霍霍向猪羊。 开我东阁门,坐我西阁床; 脱我战时袍,著我旧衣裳; 当窗理云鬓,对镜帖花黄。 这里是一个十分活跃的场面。它的外部的活跃是由情感的活跃发动起来的。爷娘由于对女儿的爱,彼此搀扶出村遥望;阿姊由于对妹的爱,穿上平时不穿的新衣裳等待妹妹的到来;小弟更是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,霍霍磨刀准备宰猪杀羊。木兰回到家里,也像鱼儿得水,东屋坐坐,西屋看看,赶快卸下男装,着上女妆。他们内心的喜悦体现在他们的外部动作中。 在这里我们应当注意到的是:作者没有宣扬木兰还乡时的庄严,更没有衣锦还乡时的荣耀,她仍是我们的一个亲人。在爷娘眼里,她仍是一个女儿;在阿姊眼里,她仍是一个妹妹;在小弟眼里,她仍是一个姐姐。而我们也是随着这些人的眼光感受着她的,“亲切”则是所有这些感受的总特点。木兰这时的表现恰恰也证明了她并不以英雄感受自己,并没有想到别人应当对她表现出异于原来的态度。她所乐意的便是周围人对她的这种亲人的态度。 出门看伙伴,伙伴皆惊惶。 “同行十二年,不知木兰是女郎。” 雄兔脚扑朔,雌兔眼迷离。 双兔傍地走,安能辨我是雄雌? 人们往往只注意这个比喻的实际意义,而不注意它的情味特征。作者没有用骏马、苍鹰这类雄健的动物做比,而用了雄兔和雌兔,分明是把木兰只当作一个活泼可爱的年轻女性对待的。在作者的心目中,木兰主要不是个像骏马、苍鹰一类的雄健有力的英雄人物。 我认为,通过全诗的赏析,读者会感到我所提出的几个问题不是没有根据的,但当离开对诗本身的实际感受返回对它的整体理性思考的时候,我们又会感到不能不按照原来的理解归纳《木兰诗》的思想意义:我们不能不把木兰视为一个英雄形象,不能不从保卫祖国的目的性上理解木兰代父从军的高尚行为,不能不承认它反映了当时连年战争所给人民带来的痛苦生活,不能不认为木兰的辞官还乡是她热爱和平劳动生活的结果。除此之外,我们似乎无法感受它的思想意义,无法说明我们对诗歌本身的整体感受。在这时,我们对《木兰诗》做进一步的文化阐释便有了必要:文化阐释的意义恰恰在于它解决的是在何种文化背景上、用何种文化价值标准感受和理解作品的实际描写的问题,解决的是整个作品的文化语境的问题。 根据多数学者的观点,《木兰诗》是产生于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北方民歌,虽然经过了后代诗人的整理、修改或润饰,但其基本构架则是在北朝形成的。我们知道,魏晋南北朝时期,是汉文化与各少数民族文化大交汇的时代;特别是在北方,北方少数民族文化大交汇的时代,北方少数民族与汉民族通过战争等各种形式实现着广泛的文化交流。少数民族的入主中原带来了少数民族的文化,同时,他们也被汉文化所同化,形成了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的新的文化特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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